序:啟程
睜眼。
雙眼的主人還來不急因環境氣味的影響感到反胃
眼前的畫面便足夠讓他吐滿一地
在不斷閃爍微弱紅光的手術室下是一扇緊閉的綠色大門
金觸的門板上,染著暗紅褐色的鮮血不知有多久
門外一位裸著上半身的男子,用著奇怪且完全不符合人體工學的姿勢靠在手術門前,瘦弱的身軀與微若的呼吸聲透露出淡淡死亡的氣息
另一邊,骯髒到發黑的病床上,躺著一名胖子
他的肚子奇大,佈滿著歪七扭八的縫合傷口
黑色不規律的縫線讓人見了心裡直打寒,不知道胖子怎麼有辦法在手術下熬過來
「胖子,你這傷口到底是怎麼了?」主人翁看著眼前的胖子,胖子正無力按壓住縫線的傷口,試圖讓自己的庝痛感能夠減少一些。
「大爺你這難道還看不出來,我不就正在等著醫生給拆線的嗎?」胖子白了他一眼後繼續道:「唉唷!真是庝死我!這醫生進了手術室那麼久,怎麼就還沒給輪到我?」
他望向胖子口中指的手術室,若這間手術室真有醫生,那也肯定是一個怪醫黑傑克吧!不然哪把人傷口給硬生生縫成這附德性。
「胖子我看你這傷口不太妙。」縫線一前一後,亂七八糟,簡直是比幼兒生玩拼布縫的還差勁。
「我說你這人怎麼就是不懂看人臉色,拜託沒個醫生也給我找個護理師來吧!否則今天我還真得直的進來橫著出去了。」胖子又不自覺再次按壓住自己的傷口。
胖子的手貼合住自己下腹部,竟感覺腹部有異物不斷的頂住自己的手指,似乎有成干上萬的小牙齒正由內而外咬著傷口的縫線。
他也看出胖子怪異的表情,著急著左顧右盼。
當他翻過頭一轉身,所有在現場的護理人員與病患家屬,同時像啟動了倒帶模式一般。
他們倒退著行動,原本每張有生氣的臉,開始發黑、溶化,有些甚至在眼晴鼻子附近失去肌肉組織,直接就給硬生生的掉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沒辦法呼吸,眼翻白,雙腳無力倒地前還不小心連皮帶骨扯下一位病患的手臂,然後眼前一黑。
第一章:同步空間
舒服,這是當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的第一個感覺。
下意識的抬起頭,望了望左手邊的窗戶,窗簾是開著的,這跟他平常的生活習慣不同,但至少能確定現在是晚上,不是白天,而他躺在床上做了一個怪夢,似乎也是正常的。
空氣有些潮溼的氣味,溫度有點低,還併著呼呼的風吹聲。
但他不想讓這些因素影響到現在還想繼續睡上一波的沉重感,他拉了下身邊的床被,手指碰到一個好似只有皮包覆著骨,且有溫度的東西。
隨即聞到濃郁到刺鼻不舒服的香煙味,所以他十分肯定,在他床上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一個煙癮很重的人!
他驚嚇到幾乎整個人用彈跳的方式離開床,好不容易找到檯燈開關後,眼前所謂的家,「更無法用常理解釋」。
這是「他的家」,但更仔細的說明,這張床是他的床,床邊的窗戶是他熟悉的,可除了這二樣外,其它全是陌生的。
他瞪大著眼盯著原本應該還在床上的人,不見了…就在這幾秒中憑空消失?!他又多花了幾分鐘的時間,仔細再三確認,在這個空間裡,沒有「其他人」更沒有「其它類似人的動物」。
頭頂風聲又再次呼呼傳來,這次他明白風聲與低溫來自於「他的房子」沒有天花板與屋頂,抬頭望見的就是整片黑,在這房子裡也有沒任何大門,充其量,只有一個U字波型塑膠板,如同只為裝飾般,扣上一個鬆動簡易的鎖。
他盯著眼前塑膠板上的鎖良久,雙手卻遲遲沒有將它轉開。
他的眼神反被鑲在水泥牆內一只透明水族箱所吸引。
正好這個水族箱的位置與透明度可以讓他清楚看到戶外。
在搞不清楚目前情況下,現在不應該浪費時間在衝動與沒頭緒的行動上。
他鼻子幾乎就黏在水族箱上,張大著眼晴。
戶外的泥土看起來似乎是溼的,泥濘中有一台老式汽車,車的左後方有一盞黃色路燈,不偏不倚的就照著泥地上的二人。
這個距離使他看不清路上二人的年紀與性別,但感覺是一個車禍現場,而其中穿深色外套的那位正在幫淺色衣服傷者急救,只見他不斷的按壓著倒地那位的前胸。
在他觀查幾分鐘後,他可以明顯確定的是,現場沒有任何一件事是比這場車禍再正常不過的了,所以他毫不猶豫打開那稱不上是個門的板子。
就在他小跑步邁出時,右方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傻~~~~~~~瓜!快低頭!」
隨即一顆子彈往他耳邊掃過,那聲音之響,震的他頭發昏,更聽不明白眼前人到底想表達什麼。
但他清楚看著胖子手拿雙槍,好死不死二把都朝的自己的方向。
他心想是這胖子肯定跟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否則第二次見面就非得拿著槍轟人腦子。
「你這死胖子,我他媽大爺惹到你什麼了?!」
「在你後面~快閃!」胖子又道。
接著又是一聲槍聲掃過自己的耳邊。
此時他感覺上方溼溼滑滑一股腥臭伴隨著塑膠味的液體就這麼往自己頭底上灌下。
他不由得先乾嘔了數下。
在他身後倒下的是全身皮膚薄到內臟血管看的一清二楚的「人類」
不,在這個情況下,他再也不能稱之他為「人類」
這肯定是什麼科學研究失敗下的產物。
這個研究失敗的怪物剛上應該是沿著沒有屋頂的開口爬了出去
而他的腦子現在開了花,更正!是真的「開了花」
從他被槍打到爆裂的腦子下,鑽出了一朵型狀像花一樣的觸手,動了幾下便停了。
看來是死透了。
胖子走向前往對方的腦袋再補上一槍後道:「大爺,怎麼你也來了?」
「怎麼?你的夢裡還得規定誰才能出現不?」現在他還是覺得這一切不合乎常理的事都是一場夢境。「還活著啊?不,胖子,你還沒死啊?」他指的是前一段醫院的夢。
「呸呸呸!真是吐不出一句人樣話,我若死了你現在不早也給我躺地了。」
「夢裡,就在那吹吧你!胖子。」
「先別扯這!那二個人呢?」胖子重新把槍上膛,老練的手法下,硬生生就喂了車旁二個人腦門各一粒子彈。
又是二槍近距離的槍聲,他受不了腦門又再閃過幾秒另他特別不舒服的暈眩,接著他感覺自己貼上地了,而胖子則拖著他走。口裡還不斷唸唸有詞:「腦子又受不了了是吧!真是給我找麻煩!叫你聲大爺,莫非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